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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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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行，”伊利奥斯堡主重读了我递给行动计划书。“我不能允许你闯入马尔钦斯卡伯爵的住所！这太过分了！他们是为显赫的家族之一。想想政治上的损失吧。”

“我知道，”我坐在他的对面。“富有并不能阻止犯罪行为。我想说的是，相反的情况可能更常见。”

“你的证据呢？你的鲁莽行径如同在我们这群人中点燃了一块炸药的引线，你会把我们都干掉。”

“他拿到了所有证据，”洪德斯帮衬道。他站起来，挺起胸膛，大拇指勾住背带裤上的铜质纽扣。我想他享受与老上级据理力争的感觉。

“船只编号、批次，所有证据都在这里，”我用手指在报告上戳了戳。“所有都在这。”

“那又怎样？这些机油佬一直把他们能造的稀奇古怪的的玩意运送到其他世界。就这？这就是你查到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全部，你也知道。如果我们全面调查，这就像翻开一张地毯下肮脏的反面。我们有证据。你只是不想对一个显赫的家族动手罢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注意你的措辞，小子！他把行动方案推到一边。“给我说清楚你查到的。”

我看了看洪德斯。他耸了耸肩。“说吧”。

我长出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一直在制造非法机仆，并将他们卖到其他世界。”

“什么样的违法制造行为？”伊利奥斯反问。“违反那条法律？”

“机仆不该具有自我意识，”我说。“这可以防止他们反抗自身设置的程序。机械修会使用那些被交给他们的罪犯的大脑作为机仆的神经结构的基础。莱克斯检察官告诉我这些，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适应多种用途，最高等级的机仆有有限的自我决定权限。机仆是机械，而非有意识的个体单元”我举起我的机械手臂，以此示范“但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偏离了既定轨道。根据机械修会的律法，那样的单位被定义为异端设备。他们不许可那些能够自我学习自我思考的设备出现。”

“然后呢？”伊利奥斯继续说。“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该由机油佬那边的执法单位负责，我们管不着。他通过的三维投影对我怒目而视，”那该死的问题应该由那个什么莱克斯去解决。”

我叹了口气。伊利奥斯是在故意装糊涂。他再清楚不过了，他只想了结这一切。

“听着，这很简单。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一直在出口大量的非法机仆。陈-西格玛是他们最重要机仆工匠之一。他对自己的努力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而感到气愤，当他被要求制造机仆作为对费尔普斯科和伊斯科里茨卡作为奖励时，可能还有其他我们还不知道的人，他决定为自己创造一个小小的机会。当他没有获得晋升时，他发出了威胁，否则他就揭穿整个制造项目。他有当时认为可行的手段，你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工作的。据我们所知，他并不真的打算这么做，但当制造厂的那些人开始对他采取行动时，他没有选择。他一定知道这有多大的风险，即使他不知道，他也明白自己活不长了。”

“于是，陈-西格玛的勒索变成了复仇。他不顾风险的开始了执行了一些计划。干掉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的两名雇员，他知道执法部门会介入，这同样也会让机油佬们脸上难堪。他把伊斯克里茨卡切成两半，把他丢在飙血线。我认为他的上级安度斯一定参与其中，当然还有基因御数大贤者237089。在某种程度上，陈-西格玛的行为只是为了证明他自己有多聪明。那两名雇员的死无疑让制造厂措手不及，这令工厂的铸造监工杰琳感到惊慌失措。他试图用笨拙的方式掩盖这件事，但那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那时我们们已经开始展开调查，外事局也是如此。这整件事让我们看到了当地机械修会内部的错综复杂和内部矛盾，他们不希望我们知道。如果我们知道他们像我们一样分裂和狭隘，机械修会就会失去地位上的优势。我想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巡侦使着急宣布结案。”

“基因御数大贤者237089决定抹除所有证据。 他们干掉了过于勤奋的监工杰琳，并且差点干掉调查员莱克斯。然后他们干掉了陈-西格玛，两次袭击使用了类似的手法，并希望我们能够就此结案。”

“他不是被他自己的故障的机仆杀害的吗？”伊利奥斯问。

“是陈-西格玛亲自设计并制造了这些产品，他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说。“陈-西格玛的死亡是由外部遥控导致机仆的袭击。莱克斯有证据。但太晚了。这暴露了另外一些事。奴隶在阿莱克托是非法的，在近钢区也是如此。这些机仆带有个人意识，所以他们应该算奴隶。那些被抹除心灵的罪犯被挪用。在空港出口的货物逃避十一税，以及向买家提供未经认证的机仆。”

“你认为在这个城市里，有人会在乎腐败吗？”伊利奥斯反问。“像你这样的人，你应该知道，迪马克西翁大人。”堡主挖苦的说。

“从两个角度看。索文·伊斯卡里科，普隆·费尔普斯科，肉体科技工匠陈·西格玛，和工厂监工苏韦莫里乌斯·杰琳的谋杀案给了我们足够的理由去对付他们。我们还可以加上企图谋杀罗-1-莱克斯检察官、在瓦朗格图亚主权领土上部署军事武器。”我靠在桌子上。“你想让我继续说下去吗？”

伊利奥斯眯起了眼睛。“调查不清楚你绝不会停手，是吗？”

我站直了身子。“你一直在让我解决马尔钦斯卡家女孩的失踪案。这个案子调查清楚我就能找到她。”

他看了看洪德斯，后者又耸了耸肩。他的不置可否的态度很有英雄气概，但他比我更擅长玩弄政治。

“堡主大人，我知道这让你很头疼，”我说。“但如果我们自己不做点什么，其他人就会对我们这里感到好奇。那也许是法务部，或者是机油佬的外事局。甚至可能引起审判庭的关注。”

伊利奥斯揉了揉脸。“好吧，。”

“这些是我们的嫌疑人。这个人，肉体技术专家安杜斯，负责生产。”我从我的数据板上投射出一个图像。“他为得到合适的罪犯招募了伊斯克里科，以确机仆的制造得到最好的组件，我的意思是他们可以挑选最聪明的罪犯。”

“聪明的人都是最好的机仆适配材料，”洪德斯解释道。

“是的，谢谢你，维里亚维奇高阶警探，”伊利奥斯酸溜溜地说，但他现在对这个案子有兴趣了。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计算着什么。

“我们认为索文·伊斯卡里科可能招募了费尔普斯科，他是沃比斯空港的三等出口分类员，足以确保他们的运输清单不受质疑地获得审批。通过费尔普斯科，我们的线索查到了马尔钦斯卡家族。”

“是运输，”洪德斯说。“他们需要以尽可能干净和合法的方式将这些东西运出阿莱克托。马尔琴斯卡家族有足够的人脉、影响力和声誉，可以确保这一点的实现。”

“这让我们又回到了谋杀案，”伊利奥斯问。“那马尔钦斯卡家的女儿呢？”

从尖塔的富人区到近钢区流浪这可不是什么好计划。我说的是我，我心想。“我很确定她被带走是为了确保继续合作。对于显赫家族来说，断绝与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的所有联系并不难，请你注意一下时间。马尔钦斯卡家的小宝贝失踪是在陈-西格玛提出升职要求的时间前后一致。她是一种保险，不是为了防止马尔钦斯卡退出，而是为了防止他们以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为代价来挽救自己的声誉。”

“是杰琳干的吗”

“不， 他是无辜的。 帝皇保佑他的尽心尽责，他发现安杜斯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即提交给空港局的信息与内部记录不一致。为此，他被杀了。现在，安杜斯也被牵连进去，所以他也失踪了。我确信，罪证的线索在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的上层。”

“你怎么能肯定这一点？”

'泽瑞德普兰机仆制造厂在钢丘飞地很有影响力。巡侦使被迫尽快结案。能完成这些一定是一个比杰琳更有权力的人，而杰琳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设施免于生产有缺陷的设备所造成的舆论影响。九贤者们知道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求外事局参与调查。我认为基因御数大贤者237089参与其中。我们对此无能为力，但莱克斯可以。”

“这很有说服力，”伊利奥斯承认。“但我们在这里谈论的不仅仅是一项罪行。我们为什么要把马尔钦斯卡拖下水？”

“这种机仆设备是为世界以外的市场准备的，抓住马尔钦斯卡这条线是我们找到这东西去向的唯一希望。我们抓到他们，就可以把那些异端设备找到。我们可以查出机仆的去向。”我靠得更近了一些。这种事情可以让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扬名立万。想想看，那些商业大亨都会因为此次的重大变化而心存感激的。

伊利奥斯坐了下来，用手指搭在肚子上。

“这是一个让事情恢复正常的机会，先生，”洪德拉斯在一旁帮腔。'钢丘的九贤者会很高兴。我们都能从彼此眼前消失，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击一个企业家族的宅邸所造成的后果就没有那么严重了”他说得好像除了正义之外还有其他考虑，但正义还在。“民众们很饥饿，在街头有很多人对我们的抱怨。得让一些人知道瓦兰图阿还在我们手上，这样才能让他们平静下来。”

我惊讶地看着洪德斯。他微微摇了摇头。

伊利奥斯考虑了我们所说的一切。'好吧，好吧，'他说。他把手伸进桌子的抽屉里，开始拿出一打表格。“你可以去查，但如果你他妈的搞砸了，我就亲自把你推到火堆上烤。”他按下了桌面的通讯符文。“博内维尔，给我安排一个与近钢区的执法官的视频会议--我需要告知他。”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说。

他说“你最好对这件事有十足的把握，迪马克西翁。我不会轻易地把马尔钦斯卡伯爵的名字写在逮捕令上。”

他伸手去拿逮捕令。我把手挡在上面，笑了笑。

“被逮捕的人不是他，大人。”